[ 路丁前言 ] 已经是暮秋,身在偏远的苗寨梓木坪精准脱贫,已听不见纺织娘的响声了。
但是,夜深人静时之时,耳际老是回荡着纺织娘那“织,织,织……”的响声,如织女纺车,音高韵长,时轻时重。
那类响声,特了解,特亲近,会将我的心绪带返回那魂牵梦萦的故乡。月光下,巴斗山宛如披上一层薄薄薄纱,若隐若现而神密。村子上木房子伴山而建,层峦叠翠,村前是一片片水稻田,一条溪流从山顶流下来,越过村子,注入原野。老大家引燃艾杆,抽着草烟,已经村前摆龙门阵。我好像又打着灯笼或强光手电穿梭在屋旁的山下,瓜棚豆架间,绿树深深地处,找寻漂亮而善鸣的纺织娘……
记忆深处,那就是小学四年级暑期,妈妈生病,住进州医院,爸爸照料妈妈来到。我和外祖母守留在家里,大白天协助外祖母混好些农事,劈柴取火煮饭,进山採摘朝天椒,给田地注水……来到夜里,小朋友满寨疯玩。非常是月光皎洁的夜里,捉养纺织娘基本上占有我的半个暑假。
捉纺织娘,要先准备好铁笼。大白天空余时,大家跑到屋旁的桐树林里选择好多个又圆又大的桐球,把桐球拦腰截断切割成两截,挖掉桐籽,用茶枯水清洗尽油腻感,再晾晒。随后把事先准备好的毛竹,削成两头尖尖,正中间细圆,约长15公分的篾棍,在其中二根篾棍稍长,用篾棍做柱,联接桐球壳,产生一笼,稍长的篾棍作笼门,专装纺织娘,在铁笼上带一根绳子。来到夜里,一手提式着笼,一手握着蜡烛或强光手电,踏着月光,循着纺织娘的鸣音寻去。
纺织娘古代人称“莎鸡”,有“宜尔子孙后代”的美名,鸣音相随女性夜织,喻意吉祥如意。它大多数是在灌丛中、瓜棚枝杈间。自然,捉纺织娘也不是件非常容易的事,草丛里中常常会出现蛇虫出现,轻手轻脚靠近纺织娘时,见到它后,你不能依然照强光手电,要灭掉灯光效果,屏息,趁着浅浅的月色,再度向它挨近,随后用一只手托着枝干,另一只手快速从上面具下来,把它逮到。但是你得当心,不可以太莽撞用劲过大,不然纺织娘的小细腿非常容易断了。
要是捉了一只纺织娘,别说有多开心了。回家了后,把纺织娘挂在大门口的果树上,或挂在吊角楼的窗上,这种荫凉阴凉处,日日夜夜听它演唱。
犹忆哪个夜里,大家喊着赤足,悄悄跑到屋旁的山下,去捉纺织娘。沒有月色,强光手电都不过亮,走入麻园时,忽然觉得右腿的脚指头非常痛,禁不住叫了一声。另外,用力摸脚,好像是有一个物品咬在上面,我一手把它摔得好远。纺织娘沒有捉成,倒是受伤了。返回后,脚肿得老高,灯油下栏红得发紫,好像是中毒。内心想,这下决心会挨批挨揍了。但是外祖母细心看过一下伤情,不但不责骂我,反倒心痛地抚摩着我的头说:“你肯定是被小五步蛇咬了。”外祖母一边叫人去请蛇医,一边捆扎,随后用冷水洗,还用嘴把污血抽掉,看见地底的污血,我忍着着痛苦不许泪水流出去。之后,蛇医说,多亏救治立即,要不然不便变大。
岁月如水流,一晃30很多年以往,外祖母也过世很多年。夏秋季之时,每每月白风清的夜里,应该和着满天星斗,瓜棚下,草丛里中,纺织娘一波一波地叫开,歌唱绵长悦耳、绵绵不断,由不得使我想起往日。旧事历历,月光下外祖母拄着拐杖,影子驼背,她在村口的寻回声好像又在我的耳旁传来。
在每一个夏秋季的夜里,听一听纺织娘的歌唱,顾念纺织娘的姓名,内心便会多一份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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